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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6/9 10:34:00

布鞋?白菜(图)


我真的渴望一双布鞋啊!千层底儿的、灯芯绒面儿的。可婶婶脚上的皮鞋,擦得比我的亮多了。


我的乡村:曲沃县高显镇高显村


我怀念布鞋,怀念炒白菜,其实我怀念的是那个热腾腾的景象 马立明摄


正月初一。


今天回了一趟村里。


村子的南面正在修高速,从晋城到韩城的,村里拿了百十万的占地款,也修了路,几乎所有的巷子都铺了水泥路面,平展展的。以前车总是到街上,再步行几百米到婶婶家,今天车竟然可以穿过巷子,直接到了。


我告婶婶说,我呆不了多久,回来转一圈就走。婶婶就开始忙活了,张罗着要做饭,刚刚下午两点半啊!


“吃了就再吃上点,一年就见这么一回的,二小去中国移动那打弹子去了,一会我让人去叫他。”婶婶一边说一边往我手里塞各种吃的。


“中国移动,远么?”我问道。婶婶愣了一下,“呵呵,不远不远,就是邮电局那里,旁边开了一个移动交费的,现在就习惯这么叫了。”邮电局,我记起来了,因为邮电局门口有一片开阔的水泥地,


就形成了一个小广场,摆着几张台球案子,打弹子―――――说的就是台球了。曾几何时,那里是村子里最好的建筑了,前两年回去再看的时候,它夹杂在一群新起的房子中,早显得破败了。


聊天里,发现村子里的方位名词大部分变了,以前叫东头、西头的,现在因为有了铁厂和水泥厂,都以新的建筑为标志。


我嗫嚅着说:“婶婶,你别忙了。我真的不吃了。如果有时间,哪天给我做双鞋吧?”婶婶一下子愣了,看着我:“穿那呢?多土啊!一点都不洋气,真想不通你们城里人。再说,多少年都不做了。”


我怎么就成了城里人了?我真的渴望一双布鞋啊!千层底儿的、灯芯绒面儿的。可婶婶脚上的皮鞋,擦得比我的亮多了。


以前拉开婶婶家的炕席子,能看见大大小小的鞋样子,一到腊月里,早纳好了全家的鞋底子,鞋楦子一架,上鞋帮,包边儿,初一就有新鞋穿了。


婶婶家的叔叔不在家,说是去了铁厂,年三十就没有回来,加班呢!“比种地强,一亩地借一年给六百,还不用伺候。”


村南头建了一个大铁厂,征用了很多地。我从窗户上看到婶婶家的院子里有一小畦菜地,笑了,村子像城里了,城里把路边的树砍了盖楼了,然后在家里养盆景绿化,村子里把庄稼地借出去盖铁厂,在家里种菜了。


一年又一年,村子里看不见庄稼地了……


初一没有回城,就在婶婶家里住了一晚。


初二在婶婶家吃午饭的时候我说:“婶婶,我想吃炒白菜。”


桌子上琳琅满目,豆?葱茏的一碟,上面铺着白肉片儿,又点缀着绿油油的*瓜丝,诸如粉蒸肉,切片煮了汤;炸带鱼块,又红烧了;羊脂一样的藕片儿拌着嫩*的姜丝……炸丸子吧么、炸豆腐


块吧么、炸长山药片吧么、炸的土豆、炸的红薯……纷纷攘攘的就和粉条、白菜、肉烩在铜火锅里了,四周是一圈儿白馍,腊月廿四五就蒸好的,今天又热了热。


可我就是想吃炒白菜,把白菜斜着剖了片儿,热油里撒了红艳艳的干辣椒,干*酱一搅,葱姜蒜一炝锅,白菜片儿从手里的盘子中“哗”地滚进热油里,“滋滋”地响,一股清烟就夹杂着辣椒的


干香和白菜的清新蔓延开了,如果再放点儿米醋,整个人就沉浸在酸酸甜甜的香气中了……


想象里,嫩白翠绿的白菜依偎着鲜红的辣椒就在盘子里伸出小手在挠你的心尖尖……


婶婶却不给做,依然是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各式菜肴,争相斗艳。老家的年,从腊月里就准备好了各种菜肴的半成品,过年上桌前拌一拌,热一热。突然感觉,在家过年就是在初一开始吃剩菜,一直吃到正月十五六。


我是多么想吃炒白菜啊!可婶婶说,大过年的,炒个白菜像什么啊!


可自家人吃饭,为什么就不能简单而热乎乎地炒上个白菜呢?可我又怎么坚持啊!过年的吃,在老家早就成为一种习惯,所有的东西一律油炸,一是存放的时间久,二是在说明富足啊!不能叫


铺张,也不能叫浪费,叫做传统。


午饭吃过,桌子上依然琳琅满目,豆?还是葱茏的一碟,上面铺着白肉片儿,只是点缀着的绿油油的*瓜丝被挑拣没了……


本报边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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